听《山鬼》,想起来之前看书有过一个梗
封建时期的事情,村子里需要在需要的时候选出最受爱戴的青年男女,作为祭品奉献给神灵,那个时代的献祭大抵是真心诚意的,人们将最爱的村人奉献给供奉的神灵,反倒不是件多么伤心的事情。
然后就想到……
这个村子不常献祭,除非大旱大涝,祭司观了天象,宣告全村,神灵有意,该献祭了。
献祭仪式多是几年一次,这一年较小的安岩也过了可以献祭的年龄。
被选上的是神荼,毕竟他着实受村人喜欢,女子那边,却一直没个定论,村里女孩不多,人们钟爱的年龄不够,年龄够了的品行又不够好。
最后决定今年只献神荼一人,还好旱灾不严重。
时间慢慢近了,神荼没事一样不为所动,安岩却越来越不安,他去找那个年龄不够的女孩子聊天,坐在河边,从早上聊到了正午。
“今年你不行,过两年你还是第一人选……”
“是啊我也好奇怪,献祭的人真的羽化成神啦?看起来不就是烧死嘛……大家也都一点不伤心。”
“唉,怎么办,你说神荼这次去了,过两年我跟你一起献祭,我们去找他怎么样?”
“嗯,好啊。不过我总有点不放心,以往都是两个人,今年只献一个人,虽说神荼哥哥也很温柔,但终究是男人嘛。”
“我听祭司说他反而阴气很重……一个人说不定能行,跟女子一起的话,万一阴压过阳,就不好挽回了。”
“也是哦。”
献祭那天,神荼坐在铺满鲜花的板车上,脸上仍是惯常的淡然,祭司在前面引车,四个壮年男子拉车,两对童男童女跟在车后,其他村人大多直赴祭坛,只有安岩在河对岸跟着车跑了一路。
他知道自己不该,但总觉得,不想失去。
村人知道他们感情好,并不阻拦,安岩也不造次,倒是神荼眉头皱紧了,挥手让安岩离开,在颠簸的板车上一遍遍做着口型。
安岩边跑边努力去看,终于看清了神荼要说什么。
“别来祭坛……”
安岩不可置信地停下了脚步,站在原地喘了几口气,转身往自己家的方向狂奔。
“忍着点。”
已经被绑在十字木架上的神荼点点头,眯起眼睛看村人划破了他的手腕,暗红的鲜血汩汩而出,流进铜盆里。
神荼再无其他家人,没有在祭坛下面的人群里看到安岩,也就没了牵挂,看了眼天空,闭上眼睛,听见村人划响火石的声音。脚下的干草已经浇了上好的油,醇香四溢。
热度逼近神荼时,失血已经让他意识不清晰,突然听见了比火舌舔舐干草还要嘈杂的声音。
人群骚动……为什么?
他这副样子太难看了?吓到小孩子了?
不解之中,他感到有人轻轻拥了上来,凑得极近,近到他低着头,伸了伸脖子就跟那人嘴唇相贴。
“我们都以为神不会犯错,但神即使错了,也不会告诉我们啊。”
“……安岩?”
火光中,神荼想伸手抹掉安岩脸上的眼泪,却想起自己动不得。然而与此同时,他又觉得自己身上的灼热感悉数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刻骨的寒意。
“下去!”神荼喝道。安岩抱紧他,不为所动。
火燃得更甚了,神荼也只得闭上眼睛,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他发现安岩的头发成了长长的马尾飘在空中,逐渐变了穿着,周身发出赤红的光芒,耳边传来猛虎的低吼。
“你的头发……看你的头发,神荼!”安岩惊道。
银白的长发浸在火里,也不见焦黑。
天空降下一道惊雷。
神荼猛地挣了绳索,看一眼脚边欣喜甩尾的白虎,暗笑一声,吻住安岩嘴唇。
两人周身气焰融合起来,成了幽然冥紫。
“神明犯错,当以自身弥补他们的过错。”
“可是我怎么觉得,被打下天庭,不是补错,是将错就错?”
【……编不下去了[笑cry]】